在我们那个年代,好玩的事情很少,看书,特别是看书中有关男女关系的内容,实在是我少年时代的最大乐趣。我记忆中比较难忘的,都是一些非常革命正派的小说。奥斯特洛夫斯基的成长演绎,特别是被缩减为《保尔与冬妮娅》的爱情臆想之后,基本上成了我的枕边书。还有《艳阳天》里,我刨开那些革命故事,专找坏人的细节看。“情人眼里另出西施,马之悦说,他爱的就是她的一身膘。”还有《红楼梦》。我对那个完全包括在意象、文辞、欲说又休的呓语中的亦幻亦真的世界,也逐渐有了兴趣。作为知识的一种,我为我正在强壮的身体而遗憾,我想我怎么不是“多愁多病身”呢?
一开始,我的阅读就是建立在窥淫的目的上。这种阅读述求,基本上影响了人类的叙事本质,它与创世神话和历史演义同为人文关怀。在一面努力为淫的时候,自身昂扬的荷尔蒙又让身体安静。我们说的灵魂,比如我们对未知的恐惧以及对秩序的需求,就以道德的形式出现了。
我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听说《金瓶梅》的。在中国有这样一本书,它由三个女人的名字构成:金莲,瓶儿,春梅,而这三个淫荡的女人又都和一个叫西门庆的男人有机的关联在一起。金莲之淫、瓶儿之荡和春梅之骚,被一个不知名的人浩浩荡荡地写了100回,比曹雪芹的76回还多了24回,但是我们却不知道他是谁。兰陵笑笑生自然成了最早的网名,而作者自然也成了最早的水军。只是这个水军,居然没有人给他买单?即使是少得可怜的5毛,也没有,他完全是自作自受。比起凄风苦雨中远逝的曹雪芹,他又多了一份遗憾。对于刚刚有着文学梦想的少年,我觉得我不愿意当《金瓶梅》的作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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